他的表情流露出了几分不屑,手里轻捻着白棋子。
“乾坤未定,我真看不出你胜我哪一步?”
我指了指自己的大脑:“不要忘了,你算错了一点。”说着,我将剩下的两枚黑棋装进兜里,“从最开始你便设计我,企图反客为主,让我处于被动,无论是攀悬崖绝壁,还是膝行路的问道求真,都是我在求你!可我们所在的地方明明是我的梦,也是属于我的乾坤,本应该是你求我才对。”
我的话终于令他沉默下来,之所以我会自信,是因为在他话语中已经找到了漏洞。
他自己说过,我们都是棋子,只要身处棋局之中,那就要去接受这个世界的规则。
可他明明有好多次机会置我于死地,偏偏又给我数次机会,我断定他是想将我所有的棋子通通杀个干净。
因为不管这棋局怎么输,若是想要输的一子不剩,恐怕需要很大的难度。
他还是太贪心了,不仅仅是想要我代替先民去完成使命,更是想夺走我的身体,就像万世楠那样取而代之。
现在我拒绝落子,使他失去最好的机会。
“当然,你也不要急,命运给了我两步棋,等我什么时候想好了再什么时候落子,如今胜负未分,你能奈我如何?”
“你不怕被他顶替吗?”
对方轻哼了一声,观棋松后的人皮好似有了生命般,在一瞬间挂在我的后背上。接着,它如同有了生命般一点点将我包裹蚕食。
“我知道你的打算,如果我猜得不错,这应该叫做夺舍吧,而你..就是白宗喜!”
我对这一切也仅仅是凭借着直觉而猜测。
因为白宗喜实在是太古怪,他貌似什么都知道,又曾在黄河禁地内。
张天禄身为真人境的高手,如果他是纯粹的地仙精怪,又怎么会称为“魔”。
“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?”
对方没有反驳,而是坦然承认,虽说我们容颜仍旧一模一样,眼神上却不再像之前那样笃定。
我说:“登山以后,你们七个只有你没来,你是七魄之首,一直居于我的心脏,是因为你想借心火入泥丸宫,只不过,我没有受到强烈的打击,让你无机可趁。可偏偏近日沦落到第九处,先后被特殊研究所的人折磨对待,又接连有赵澹泞婚事的刺激,使我心火大盛,彻底失掉理智,才给了你今天的机会。”
话已至此,大家都是敞开天窗说亮化,这世上从来都是无利不起早。
白宗喜三番两次要帮我,从最开始他降服白虎,是因为白虎决代替了我的神魂,此术法恰恰与太祖血脉有关,他没有办法,只能将白虎降服。
所以,说他大公无私,打死我都不会相信的。
凝视着对方的双眸,我继续道:“现在可以说说,你们七个是先民还是先民的七魄?”
在我们俩谈话之时,人皮就像是一个疯狂的侵略者,我除面部以外,全身皆被覆盖。
对方忽然狂笑不止,他指着松树说道:“事到如今,的确没什么好隐瞒的了,我就是它,苍松真人!”
我倒抽了口凉气,果然,怪不得他会知道很多远古秘闻。
难道神仙真的存在?
他继续道:“老树一千年化青羊,三千年化青牛,五千年才能成人形,直到今天我仍然记得那盘天地棋局,你我众生,皆是棋子罢了。”
我不由的攥紧拳头,不管是不是棋子,我的目标也是想做最重要的那一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