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话间,赵长离给她上好了药,曲指用干净的指侧蹭了蹭她鼻尖,笑道:“现在姑且放过你,回家再闹。”
因他慢慢给她敷上药,药渗入烫伤中,渐渐的没有那么疼了,此前火辣辣的感觉也减缓很多。
上好了药,赵长离将药膏系到她腰间,摸到她腰细了一些,顺势掐了掐,皱眉道:“看你不好好吃饭,都没肉了。”
然后握着她的手,往游船舱房的一间隔间里去休息。
隔间很小,是船家僻出来供贵客休息的,里面有一软榻一方桌,另加几张高凳矮杌,博山炉里熏着淡淡的花香,炭火上置一银锡温注,一闻就知道里面是苏合香酒。
泠鸢一踏进隔间里面,就知道赵长离要兴师问罪,所以,不等他开口,自己先问他,道:“你怎么回来了?”
正在洗手的赵长离转过头,对她挑眉,道:“怎么?怕我撞到你与别人的奸情?”
走到她跟前,按住她双肩,把她牢牢按在软榻上坐好,用他自己的茶杯给她倒了一盏茶,递到她唇边,道:“怕你闯祸,回来给你善后。”
“至于吗?”
泠鸢就着他的手,喝了一口茶,眼睛却看向那正在温酒的银锡温注。
赵长离放下茶杯,敲了敲她脑袋,用身子挡住她的视线,双手撑在软塌上,圈住她,轻声与她道:“孙仲白、天南伯、郑天、定北侯、周明德……这些人出事以后,肯定会有人察觉出不对劲来。”
泠鸢低下头,道:“就算有人察觉出不对,这些人也没有办法恢复如初,天南伯不会放过孙仲白,定北侯因踩踏田地秧苗一事扯出他此前肆意侵占田地的事,引起百姓不满,他也遭到皇上训斥,定北侯与赵府的嫌隙也很难再恢复,至于周明德,他这次受伤,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好,至少能让他闭嘴一段时间。”
“你啊!”赵长离揉揉她的头发,听她这番话,本想再说些话教训一下她,想了想,道:“罢了。”
她显然松了一口气,突然,赵长离问道:“你是不是喝酒了?”
“嗯。”
泠鸢想想自己也瞒不过去,只能点头承认。
他前额撞了撞她的,道:“看我晚上怎么罚你。”
看他这架势,只怕还要寻自己其他错事来,她赶紧问他,道:“你这次回来,还要走吗?”她坐着,左手抱住他,侧脸贴在他腰腹上,道:“不要走了好不好?”
赵长离一眼就揭穿她,淡淡道:“别以为你撒娇,我就能放过你。”
“我不要你走嘛……”泠鸢左手艰难地揽过他的手,一直晃着,道:“你不在这些日子,我有好好想你的。”
“赵长离,你都不知道我又多想你,每天夜里我一摸旁边没有你,我都快要哭出来了……”
“还有还有,我饭不想茶不思的,都是因为你。”
“前些日子我爬到梧桐树上去,就是想要看看,爬那么高,能不能看到洛州。”
“你以为我喜欢喝酒吗?还不是因为太想你了,借酒消愁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