泠鸢睡了,赵长离却睡不着。
也不知道她打算什么时候去烧驿馆?
在她之前把驿馆烧了吧,执素也是要救出来的,省得她心里总是挂心着。
执素若救出来了,大宛那边也就没有证据证明他安插暗探的事。
赵长离如是想着,看着泠鸢梦中还极其乖巧地拽着他的衣领和袖子不放,就生怕睡着时,离他远了,第二天起来惹他生气。
看着看着,他不禁笑了。
“阿鸢,不要总是欺负你夫君,好不好?”
从她手里抽出手来,抚着她鬓边的一缕青丝,柔声道:“你气我,我却没有办法真的生你的气,我很憋屈的,阿鸢。”
睡熟的泠鸢没有听见他的话,只知道他的手离开了自己的手,立马一把抓住他的手,握着手里,紧张得像是守着一样要紧的宝贝。
赵长离被她这幼稚举动逗笑了,喉咙里发出低低的轻笑,道:“梦里就这样紧张我,平日我怎么没见你这么珍惜我?看我好欺负是吧?”
抱着香香软软的泠鸢,比抱着枕头好多了。
自己怎么可能会生她的气呢?不过是生自己的气罢了。
次日。
泠鸢醒来的第一件事,就是看看身边的人还在不在,伸出手来摸了摸。
凉凉的。
不在。
她掀开被褥,坐直身子起来,揉揉眼睛,哑着嗓子唤道:“夫君?”
没听到有人回应她,泠鸢就清清嗓子,又唤了一声,道:“赵长离?”
没有人应。
“夫君?”泠鸢心下慌了神,赶紧起身,就随意穿上一件外衫,赤着脚走出里间,唤道:“赵长离?夫君?”
他不会是太生气了,离家出走了吧?
米豆在外头听到,急急忙忙走进屋子里来,道:“郡王妃,郡王一大早就出门去了,现在还没有回来。”
“一大早?”泠鸢看看天色,疑惑道:“多早?”
今日是旬假,又不需要上朝,怎么还起这么早做什么?难不成真的是离家出走了?
米豆回道:“天还没有亮,郡王就出门去了,也不知道去了哪里。”
两人正说着话,就听到小厮在院外高声唱喏着郡王回府,泠鸢匆匆穿好衣裳,鞋子都忘了穿,就要出门去,刚一掀开门帘,就撞上赵长离。
“府里是没有鞋子穿了吗?”赵长离把她拥着,让她坐到软榻上,从里间把鞋子给拿来,擦了擦她的脚,给她把鞋子穿上,道:“这么着急做什么?我又不会跑。”
泠鸢晃着穿上鞋子的脚,道:“我怕你跑了嘛。”
“原来你还有怕的啊?”赵长离捏捏她的脸,道:“我还以为你什么都不怕呢!”说着,让米豆传饭上来。
泠鸢问道:“今日不去祖母院中用饭了吗?”